![]() |
![]() |
||
|
|||
王炎 二〇〇八年八月,为了观测时隔十几年才光临我国境内一次的日全食,我们北京天文同好会一行三十余人自驾九辆车,由北京出发,途径河北、河南、陕西、宁夏、甘肃、内蒙、山西,行程七千公里,历时十四天,成功地观测到日全食的全过程。沿途浏览了多处文物古迹和风景名胜,不但领略了日全食风采,而且一路的经历也给同好们带来了诸多的欢乐。 下面对行程中的几件趣事回忆一二。
雪山飞鱼和地磁仪 雪山飞鱼是赵雪飞的网名,第一次看到就感到清新,曾暗忖其意,可能一是名中即有雪飞,二是皑皑雪山,千里冰封有鱼龙飞舞,令人遐想称奇。雪飞生性热情乐观,对天文地理、自然景观抱有极大兴趣,曾驾滑翔伞如鹰击长空,纵身跃入地中海拟鱼翔浅底,对科学观测仪器更是情有独衷,望远镜、显微镜等仪器摆弄起来,爱不释手。 为了这次日全食观测,老赵早早就着手准备起来,去年就搞到一台地磁仪,淮备在日全食时对地磁变化进行观测。此仪器是某科研单位淘汰的设备,本身状况和使用方法不明,在去年曾拿到我这研究一下,仔细观察此仪器装在一个做工精美的木箱里,从木箱外镶嵌的标牌上可以看出是北京地震仪器厂1961年出厂的产品,己有40多岁了,仪器看上去至少有九成新,与现在的产品相比,用料实在,做工精细。拆开后发现有一根悬丝已经断掉,其它的看不太懂,赶忙上网、跑书店查找资料,忙了两天,终于在一本名叫《地球物理概论》的教科书上查到这种地磁仪用于测量地磁场的垂直分量,用的是磁称结构,其原理是在一根水平悬置的石英丝上安装一个永磁捧和平衡锤,再安上一面小反光镜,将因磁场变化引起的偏转反射到观测目镜,通过分划刻度得出磁场垂直分量的变化。石英丝断了,自然整个仪器不能工作了,多亏在箱子里有个玻璃管还有两根多年前留下的备用石英丝,否则,这东西今天还真不只到哪里找去。换上后,仪器果真可以工作了,仔细调节平衡后,能较灵敏地观测到磁场的微弱变化。 由于感觉通过目镜观测太累人,就在目镜上装一个CCD,将图像接到电脑上观看,果然效果改善明显。特别要注意的是,仪器有一个工作开关,在不用时,一定要旋到“关”的位置,此时石英丝不受力,否则及易震断。仪器弄好后,交给了赵雪飞,并叮嘱一定注意工作开关的位置。事后也就忘淡了此事。 到了今年7月,老赵突然提出要带着它去西北观测,还说仪器好像又不正常了,需要赶紧检查一下,同时配好CCD和电脑记录装置,此时离我们出发已没有几天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赶忙对它重新检修,配好下相应装置,准备带到西北戈壁滩,心里还是为它能否经得起几千公里的颠簸而担心。一路上,它都放在老赵他们车的后备箱里,到了7月31日,在玉门宾馆才将它取出做一下检验,马上发现有些异常,将平衡调到几乎极限的位置,才能勉强工作,不知是颠簸造成还是此地的磁场受矿藏的影响就是如此。总之,对明天能否正常使用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我们下午4点到达观测现场,由于太阳旁边还有云彩活动,是否就定在此地观测还未最后决定,雪飞和我还是决定就在此地安装地磁仪。为了减少路边过往车辆对仪器的影响,我们尽量往里走,在距路边约100米的位置,找到一块相对平整一点的地面,开始架设。一边干,心里一边打鼓,不知仪器能不能做脸,西北戈壁滩上的骄阳,我是头一次领略,眼前的物件都是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蹲在地面上对方位、找水平,着实让我气短目眩,仪器自带的挺专业罗盘似乎也失灵了,真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找不着北了。为了保险,只好向曹军借用一个普通指南针校验,被他奚落了一番。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调平衡的情况比昨天更糟,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平衡区域,折腾了半天也毫无结果,眼看着距日食初亏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带来的摄影器材还没有架设,抬头四下一望,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准备就绪,悠闲地等着日食开始,这情形更让我气促心慌,手忙脚乱。忙乱中突然想到一个馊招,向老赵要了一把不锈钢小刀,放在地磁仪的一边,调整位置对磁力进行配平,终于可以勉强工作了,立刻调好电脑开始记录图像。这招虽然奏效,估计检测灵敏度会打折扣,但总比干不了强,再看表,离初亏只有十几分钟了,赶忙跟老赵交待几句就跑向我的摄影包。 到复圆时一共录了2个多小时的影象,也不知雪山飞鱼后来浏览分析了没有。
丁娃烧饼
丁娃烧饼是兰州市永登县的特产。以前我虽然去过几次永登,但对此却一无所知。7月29日,我们的车队从平凉出发,途径宁夏的固原、泾源 ,再进甘肃,经白银、兰州赶到武威住宿,全程700多公里,是这次西行中,一天跑的最长的一段。车队过兰州后,转入连霍高速,沿河西走廊向西北前进。永登县位于兰州113公里,是出兰州后第一个大的所在。 从去年起,我们单位与甘肃祁连山水泥集团合作实施ERP项目,到这里来过几次。祁连山集团是以原来的永登水泥厂为母体发展而成的,现在还是该集团的主要生产基地。它是我国一五期间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之一,生产工艺和设备用的是当时东德先进的湿法旋转窑生产线,于1957年建成投产,与天文馆同岁,也与我同岁。去年我去时,看到这条老线还在正常生产。向老职工了解,得知这些老设备的运行状况一直很稳定,特别是几个型号的特种水泥还必须靠它生产,而近些年新建的生产线却经常容易出点问题,由此也可看出德国的制造工业悠久的历史和令人称叹的质量。那时建的企业就是一个小社会,厂里商店、学校、邮局、甚至派出所应有尽有,我在厂里呆了几天就没出过大门,所以对永登风土人情无从了解,也就更不知到丁娃烧饼了。 我们的车队到达永登的服务区已经是下午4点多,还没吃午饭,早就饥饿难当。下车后直奔餐饮部,门口竖一块大牌,上书“永登特产,丁娃烧饼”,进去后发现除了还有两款点心外,就只有丁娃烧饼。再看那烧饼,直径近30公分,厚3公分,颜色黄中泛绿,外观粗粗拉拉,一付粗旷实在的西北风格。 一则没有别的选择,二则既是地方特产,必有道理,至少用它充饥,可当数餐;买下一个,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大口,感觉味道略甜,质地松软,有一股特别浓重的香料味,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是什么,经他人提醒,恍然是玫瑰香。总之,除了这味道有点不习惯,其他方面还可接受。寇文过来,忙向他推销,他连连摆手,说刚尝过别人的一口,实不敢恭维这个味道。推销了一圈,赞赏者寥寥,只好自己充饥。也就吃了一小半,即可打出饱嗝,剩下的就一直放在车上,一路乘车时饿了就啃几口,也着实解决问题。 此饼也太大,从永登一直吃到武威、玉门、敦煌、马鬃山、梦柯冰川等地后还剩一小块,到了嘉峪关时还想到要吃它,发现没有了,后来才知前一天老陈的儿子清理车时,发现馊了,已经给扔了。 早餐 我们这一路上基本都是上午出发,晚上打尖住店。中午基本在路上,如果赶在高速的服务区,可以吃个快餐,如果服务区没有快餐厅或没赶上,也就只能找个小卖部买点食品或垫点自带的干粮充饥,晚上到达目的城市后,还要找旅馆、谈价钱,经常住下后已经八、九点钟了,再找地方吃晚饭。因此,吃好每天的早饭就显得很重要。 一般我们住的宾馆都是提供免费早餐,基本还都是自助餐的形式,这就给我们这几位肚量大又不善吃零食的人开了方便之门。每早到了餐厅,必定敞开肚皮,尽可能地多吃,不管是牛奶、豆浆、米粥、面条,还是面包、豆包、蛋糕、点心,都不怕费事,反复攫取,特别是鸡蛋、牛肉,最是不能放过,直到吃得沟满槽平,足可抵御午饭落空之虞方罢手。 8月1日,是要去马鬃山看日全食的日子,预计一路上都是茫茫戈壁,少有人烟,而且距离遥远、道路颠簸,回来肯定很晚,中饭、晚饭能否吃上,很难预料,所以这天的早饭尤为重要。我到了餐厅后,提起比平时更多的精神,包子、点心样样不落,很快就吃了个肚歪。这时只见王龙跃用盘子端着一叠煎鸡蛋过来,边吃边说:“这个东西最能盯时候,那儿的几个都让我拿来了,吃完再取去”,我才恍然我吃了一肚子都是“草料”,能量贮存效率不高,但实在吃不下了,后悔已来不及。 当晚回来的路上,已经接近半夜,大家都不时找出干粮充饥,唯王龙跃没有半点饥饿状态,还精神十足地大唱革命样板戏,有人问其原因,他小声告之:“我早上压进去了八个煎鸡蛋、四个煮鸡蛋….”。 童心未泯 天文同好会成立于十年前,基本以成年人为主体,平均年龄估计大于40岁。大多数人对于天文的爱好,就是开始于三、四十年前的童年时期,几十年来,能一直锲而不舍地追求下来,足见这些人执着和恋旧的情结。 西行的一路上,也处处显露出童心未泯的欢乐。8月1日,几乎就在云彩的边缘上,完整地观测到了日全食的整个过程,是天意,是运气,还是执着和虔诚感动了天神,谁也说不清楚。此时大家的喜悦之情,似乎仅用语言表达已不能尽兴,被埋在心底多年童年时光欢乐的歌声,好象水到渠成一样被打开,不管那旋律、那词句已经久违了多少年,只要有人起了一个头,马上就会引起同龄人的强烈共鸣。 坐在回程的大巴车上,看着在夕阳照耀下绚烂的彩云,赵雪飞第一个被触发出歌唱的激情,一句“日落西山红霞飞”,勾起我们这些“老帮子”旧日的思绪,一时车厢内歌声大振,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从“我爱北京天安门”、“映山红”、“火车向着韶山跑”唱到“小松树快长大”、“大海航行靠舵手”、“我为亲人熬鸡汤”,一口气就是十多首,最后搜肠刮肚,连“丢手绢”、“水妞,水妞….”都上来了。 王卫东一曲《牡丹之歌》,高亢激情,陈永明是当兵的出身,唱起往日的军歌雄壮威猛,儿子小陈虽是80后,估计受其父影响,酷爱老歌,唱起来也是词曲具熟。歌声刚停,戏腔又起,还是哪个时代的产物-革命样板戏。赵雪飞披露,王龙跃打小学起就是演唱样板戏的主力,让他主唱。 老王果真不含糊,一曲“朔风吹,林涛吼”唱得是有板有眼,颇具专业味道,接下来就是“朝霞映在阳橙湖上”、“临行喝妈一碗酒”,段段都是字正腔圆,熟悉的腔调引得大家同声附和,寇文是同好会里的资深票友,精通戏理,恰时喝彩叫好,推波助澜。气氛愈演愈烈,连曹军都来了一段《沙家浜》,听的他女儿惊奇不已,问到:“老爸还有这一手,从来没听你开过口”。在歌声中,我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忘记了年龄,忘记了在孩子面前应保持的稳重;在歌声中,我们把工作的压力,把都市的喧嚣烦恼抛上天边,我们的身心又回到了金色的童年。
厕所 出门在外,上厕所也成了大事。以往我们天文同好到山村里观测,住一、二天,就在老乡家的茅房方便。这些茅厕的条件,几年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在七、八年前,北京山村里还绝少有农家乐、度假村之类的东西,茅房基本是北方农村的传统形式,在院中旮旯的地方,一间半露天小土屋,不分男女,先入为主。村中的公厕与城里的相近,只是更狭矮。卫生状况则较城里差得多,特别在夏天入厕,还没进门就被强烈的氨味熏眼刺鼻,进门后又被一团团绿头苍蝇迎头轰击一番,还要留意脚下,不要踩到一只只蠕动着长尾巴的白胖宝宝,蹲的时间长了,还要防止被爬到脚面上。还好我们同好会的人都有了几把岁数,在年轻时不是下过乡,也是学过农,面对这等情况,均可从容不迫。年轻一点的可能就有点麻烦,记得在2001年,有两位香港来的学生跟我们到怀柔的村里看流星雨,晚饭后走出屋来,文邹邹地问洗手间在哪里,我们指给他后都心中窃笑,不知他们进门后如何‘洗手’。 近几年农村旅游热兴起,哪怕是很偏僻的地方也纷纷建起农家乐,从家里到村里的厕所也都被冠名以“卫生间”了,瓷砖、马桶与城里的不差多少,从中可窥社会进步之一斑。在西行的沿途,大部分时间走的是高速公路,基本住在星级旅店,方便的问题基本无忧,但也有几次途径偏僻村野,停车方便,厕所又回到了从前,而且地处西北,较内地还有差异,正逢盛夏,上述情况不言而喻。去马鬃山途中的边境检查站旁有一公厕,更是一塌糊涂,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寇文这次带着全家西行,儿子琮樾今年10岁,那见过这类厕所的阵势,味道、蝇蛆先不说,就是那坑深板窄的‘工位’,踩上去就让他目眩。为此,连打小在农村长大的寇文也怵了眉头。 在梦柯冰川的山门前,有一公厕,在准备回程时,我先去过,条件尚可,待寇文到达时,向他推荐,他却想象情况必定恶劣,不肯前往,经再三跟他说与边检站的相比,已相当于‘三星级’的水平,他才带着儿子试探着进去,出来时已经面色轻松了。
三门峡 7月26日,车队从安阳从发,原定下一个目的地是洛阳,到了洛阳游览了龙门石窟后发现市里主要道路都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从标语看出是为了明天迎接奥运圣火到洛阳在做准备。大家一合计,如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出城时可能会因道路管制而受阻。大家决定当晚驶出洛阳继续向西,再看情况择地住宿。 车队晚7点多驶出洛阳,沿连霍高速西行,天色开始渐渐变暗,由于是追着太阳走,天变暗的过程变得十分漫长,能长久地沐浴在金色夕阳下,欣赏着路两边的风景,也令人陶然。过了渑池,天基本黑下来,前方路标指示距三门峡市还有30公里,就决定到那里住宿。 三门峡市是伴随着黄河三门峡水利枢纽的建设而崛起的一座新兴城市,三门峡水电站这个名字,从我小时候就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好象是在文革前小学的语文课文里就有这一课,再加上贺敬之的名诗“三门峡梳妆台”,使我一直对它有一种说不出的景仰之情。加上近年来看过有关张光斗与黄万里之争的报道,就更添加了要走进它的欲望。第二天我提出了去大坝看看的想法,大家都赞成。 原以为大坝就在城市边上,一去才发现还有30多公里的路程。 上了大坝跟前,发现已经开辟成游览区,需买票参观。 进门后从水利枢纽介绍看到工程于1957年4月动工,1961年4月基本建成投入运用,水电站现有装机40万kW,年发电能力可达10亿kWh….。 又是1957年,与我同岁,似乎我和三门峡又靠近了一步。 走到坝上,看到两台笨重高大的龙门吊和塔吊静静的立在铁轨上,满是锈迹班驳,给人时代沧桑的感觉,走近看到标牌,写着“第一机械工业部第三局太原重型机器厂1965年制造”, 在它旁边散落着一些气泵、焊机、钢丝绳和金属型材等,无一不是浑身锈蚀。 在大坝中央,划了一条分界线,两边标上“河南”和“山西”,还塑了两个脚印模,游人可在这里一步跨两省留念,估计是开放旅游后新搞的。 过了分界线就是山西的平陆县,又让人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小学课文《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了山西有个平陆县。往坝下看,河水缓缓流过,水量不算大,那颜色黄的也令人咋舌。听说半个月前,陕西关中地区大雨,引发河水上涨,曾开闸泻过一次洪,可惜没有眼福看到。 再看水电站,一排十多台发电机组卧于坝下,好象只有两台有点动静,不知是否还在发电。 沿着电梯下到坝底,仰看大坝,“黄河安澜、国泰民安”几个大字赫入眼帘;在近处再俯看黄河,更觉得黄腾腾如泥浆一样。 屹立于黄河三门峡峡谷中原有6个小岛,1957年建大坝时,鬼岛、神岛、人岛被炸掉,只有炼丹炉、中流砥柱和梳妆台还屹立于黄河中心,难怪贺敬之诗中有“为你重整梳妆台”的句子。
透明梦柯冰川
原计划是8月1日看完日全食后,到青海湖一带游览。在玉门遇到一位刚从那边过来的朋友说:目前青海湖那边景色一般般,鸟岛上也没什么鸟,不如到一个新开辟旅游的冰川去看看。椐他介绍,该冰川叫透明梦柯冰川,位于瓜州县石包城乡的东南方向,在肃北蒙古族自治县境内,距玉门近300公里,冰山海拔高度4500米,车子可以一直开到冰川跟前。听了他介绍,大家都动了心,决定改变计划,弃盐湖而上冰山。 日食第二天,车队向冰川进发。从玉门到瓜州一段还是两天前去敦煌时走过的老路,都是高速,很好走。过了瓜州,转向南行就是省级公路了,路况也不错,车辆也很少,道路两边也是一片地广人稀景象,途中路过一个叫破城子的古城垣遗址,干涩的土墙被浓烈的阳光照得让人感到喉咙也发干。 再往前走进入一片山地,在盘山路中迂回了一阵,就看到了指向石包城的路牌。过了石包城,远远地就看到雪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略有起伏的荒地,基本笔直的柏油路一直伸向摸模湖湖的山边。 有人开始不时地报告GPS显示的海拔高度,说到高度,我心里就开始嘀咕,担心会有高原反应。这两年去过几次2000多米的地方,都发现有气短、无力、心慌等症状,去年春天到永登县,当地海拔2500米左右,从楼下上4层楼就觉得一阵眩晕无力;到12月去云南的红土地,也是2000多米,爬个小山坡,也很吃力。说明我的体质太虚,或是耗氧量太大,经常听去过青藏高原的人说起,越是块大体胖的上了高原越危险,瘦弱无力的人反而没事。寇文等人看我担心,都说4000多米应该不至于,主要是心理作用在作怪。我也想证明一下,是否就真的上不了4000米以上,平时常和大家议论有合适的机会到新疆的喀什国家天文台选址观测点去看星空,要是真的超过3000米就掉链子,那以后就别瞎想了。 离雪山越来越近,海拔高度也近4000米了,却感觉不到在爬破,原因是这一段路都是大缓坡。可明显看到的是一个装面包的密封塑料口袋涨的越来越鼓,这种面包是福建生产的,那里的气压比这儿高多了,在玉门买它时,就已经鼓鼓囊囊了,到了现在已经象一个小气球一样,让人感到随时会炸开。过了冰川的山门不久,高度就上了4000米,我坐在车里似乎没什么感觉,偶尔停车下来走走,也觉得只是有点飘忽。 到达冰川脚下时,GPS显示高度是4270米,从车里小心翼翼的出来,站在地上,定了定神,感觉基本良好,心想终于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从停车位到冰川前还要走100多米,背上摄影包,扛着三脚架走了几十米,还是感觉发飘,放慢一点脚步就没事了。来到一个坎上,认为位置不错,支好三脚架和相机开始拍照,没过一会儿,只觉得山风从背后吹来,浑身发凉,手指也开始僵硬,这才后悔羽绒服拉在车里没有穿上,羽绒服从北京就带出来,原想到青海湖一带要用得上,这一道上走了几千公里,还占了很大的地方,带到这儿了,在最哏节的时候还没穿上,真让人郁闷。 寇文从下面上来,见我哆哆嗦嗦的样子,笑道:你站的地方正是风口,往下走两步就没风了,我四下一看,果然这里是附近最突出的位置,难怪风这么硬,赶忙叫寇文帮忙收拾家伙往下移,下来后果真是风平浪静。照了几张后,想找个更好的位置,就扛起三脚架再往下走,这坡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碎石,下去时战战兢兢总算没出问题; 回来时是上坡,马上觉得气短腿软,只好咬牙挺住,眼看快要到坡顶,前脚睬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往下一滑,人就摔倒在地,瞬间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缓了一会儿,才费力爬起来。 可能是这一跤跌的惊魂未定,也可能是高原反应开始了,往回走这100多米和来时就大不一样了,心慌气短,发飘腿软,坐回到车上后才慢慢缓解。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上了4000米了,今后再议论进疆进藏的事儿,底气就大多了。
|
|||
|
|||